【Evanstan】羽毛护理问题（上）
*现代神话AU 恶魔！Chris Evans X 天使！Sebastian Stan
*一个在酒吧私定终身的狗血小故事（bushi
天使们都有翅膀。
Sebastian并不认为这是一个有趣的事情。此时他身边正坐着一排同样垂头丧气的天使，邋里邋遢的翅膀们挤在一起，手里拿着写着潦草数字的号码牌。有一个天使掀开门帘走出来，旁若无人地伸展了一下修理一新的翅膀，骄傲的神情让人联想到开屏的雄孔雀。Sebastian叹了口气，继续把下巴搁到手掌里等待着。
不是所有人都喜爱翅膀——他承认，那对舒展时长达两米、被层层叠叠洁白羽毛缀满的大翅膀若是在橱窗里一定会十分耀眼。没错，这是重点：隔着一层洁净的橱窗玻璃，被端正地摆放在温暖的金黄色光束里。就像人间那些历史悠久的文物、价格昂贵的奢侈品一样。孩子们才会喜欢天使的翅膀，他们着迷于翅膀毛茸茸的触感，背着劣质赝品到处奔跑打闹。当他们长大后，仍旧喜欢天使的翅膀就会被看作一件丢脸的事。让美好的回忆留在童年吧，生活可没有这么简单。
有些人就不那么幸运了。天使没得选择，Sebastian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里还无法控制收起翅膀，于是他在无数个早晨姿势别扭地醒来，花半个钟头睡眼朦胧地搜寻掉在床垫上羽毛们，为此差点迟到。他关于翅膀的最美好的回忆在于那段刚刚学会收起它们的时光，每天走在街上都快乐得像是在跳舞。
“别犯傻，Seb，”Chase有一次告诉他，“你知道翅膀不定期清理会发生什么的吧？”
他的确在犯傻。就跟长一点的头发不梳会打结一样，把你的翅膀收起来就一走了之也不是什么好主意。长时间得不到拥有者照顾的翅膀会蔫掉，像晒不到太阳的植物，羽毛不再闪耀而是黯淡，往各个方向任性生长。天堂也有专门的小诊所提供翅膀修复服务，那里可以算得上Sebastian最讨厌的地方之一——笑容可掬的海报，拥挤嘈杂的店面以及一言难尽的服务。此外，即使是在天堂，你也会遇到奸商。
他没有更好的选择。在某些特定场所，“翅膀不整洁者禁止入内”是条不成文的规矩，没有人想要触那位的霉头。那这件事就没有什么好争论了的，生活不易。你生活在这儿，就得守规矩。
成年以后Sebastian就不怎么呆在云朵上了。他现在是一个演员，这才是他真正想要做的工作，而不是终日像一只鸽子一样挤在教堂里。在这之前他是一个钢琴家，一个流浪汉和一个铁匠。他并不是唯一在人间溜达的天使，在他们的历史里这个世界相当于“桥”，天使、恶魔或者精怪都在其间游荡，遵循着同一套规则：保持平衡。
他做得很好。Sebastian每年“醒来”一次，去做一些作为天使能够记住的事，比如回到在天堂里的家晃悠两天，之后把一切都忘光，重新变成那个从东欧来的青年。不是所有人都会采用这种沉浸式的体验方法，有些他的朋友不知道，在街上偶遇时问候他最近怎么样，两个人都一头雾水。
最近几年的情况好得多，他没有那么多新来的朋友，也不用每次都费力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Chase是个足够体贴的倾诉对象，他们在天堂时就是一对臭味相投人见人嫌的好友，也是他每年都掐着时间等着Sebastian醒过来。
“晚上好，睡美人。”他盘着腿坐在飘窗上看书，打了个响指让房间里的灯亮起来。Sebastian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一挥手肘压在自己不小心释放出来的翅膀上。
“每一次都是这样。”Chase叹着气看Sebastian在床上哀嚎了一声，方才大梦初醒般坐起来：“Chase？”
“欢迎回来。”他打量着裹在薄毯里的好友，“老兄，你看起来真的不怎么样。”
“什么？”Sebastian用力甩了甩头，跳到地板上抖了抖翅膀。他神色迷茫地呆了片刻，等所有回忆都恢复了以后才想起来Chase说的是什么。他扭头去看可怜巴巴的翅膀，的确记不得他上一次好好梳理它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在人间当一个演员可不比当一个天使轻松，他要运营自己的社交账号、准备面对主持人和粉丝、变换造型挑选服装，当然没有空余时间去打理平时都不会出现的一双翅膀。
“你最好在回家之前先拜访一下汤姆老爹，他的手艺我还信得过。”Chase中肯地建议道，“事实上，我都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放这么一只邋遢的天使进去。”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Sebastian有点恼火似的咕囔着，简单地用手指理了一下之后收起翅膀。Chase跟着他走到客厅里，给自己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那么，今晚有什么计划？”
Sebastian把自己摔到沙发上，两眼放空望着天花板：“我不知道。”
“友情提醒：你在去年说了一样的话。”
“或许吧。”Sebastian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往腮帮里充气。天使不会感到累，但他们会疲倦。
Chase低头思索了片刻。
“你已经在这里三十年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想回去吗？”
时间对天使永恒的生命来说太过微不足道，但寻求刺激这种活动总有一天会结束。
“天堂、人间，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区别。也许在这儿我更自由。”Sebastian皱起眉头又松开，从沙发上望过去，“我不是厌烦现在的生活了，Chase，只是我感觉少了点什么。”
“什么？”Chase把脚搭上吧台椅，转了一圈，“一个女朋友吗。你太忙了，有个人陪着你也许会好一些。”
“我不知道。”Sebastian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她们的确很有趣，但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我永远不能告诉她我是个连脏话都不能讲的天使，那不公平。”
“我记得你有过妻子——在上一世，你们之间有过两个孩子。”
“那是我第一次爱上什么人。”Sebastian轻声道，“花了我很久去忘记。”
“总会是这样的。”Chase叹了口气。“没有什么永恒不变，即使你爱上的是一个天使，这也不意味着你们会在永恒的生命里一直拥有彼此。那样的例子太少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各自想着心事。
“没有任何特别的人选吗，Seb？”Chase最后凑过来问道。
“我不告诉你。”Sebastian像是想到了什么，捂着脸把自己卷成一个球。
“随便你了。”Chase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想到了什么，“哦Sebastian，今天是周五！”
Sebastian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抬起头迷茫地盯着他。
“午夜酒吧酒水五折。”Chase一拍桌面，“伙计，考虑一下？”
“你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句。”Sebastian懒洋洋地眨了下眼。“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嘿,看那个。”金色长发的女性恶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吧台前的一个背影,瞳孔里的红光
闪而过——捕猎的前兆。
“什么？”她对面卡座里的同伴给自己调了一杯酒，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午夜酒吧里的灯光总是半明半暗，任何来猎艳的天使或者恶魔都要很努力才能看清对方。“哦，他的确很可爱。你又想勾搭一个天使了？”
“我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Anne。”她身边的男人满不在乎地接话道。“有时候换换口味也不错。”
“而且他们往往都很有礼貌，就像受惊的绵羊。”最开始的那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确定火辣的线条显露无遗。她踩着妖娆的步伐走进疯狂舞动的人群，很快就消失了。
Chris Evans就是在此时回到他的同伴中间的。
“她去哪儿了？”他没有看到妹妹离开的身影，问道。
其余的人为他指明方向。他眯起眼睛很快捕捉到了两个正在对话的身影：Emma，他那个从来不让人省心的妹妹正与一个陌生人攀谈着，柔软的身躯像是要融化在对方怀里。
他注视着那个礼貌微笑却很有分寸的年轻男人，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是个天使？”Chris问道，其他人点了点头。
“哦。”他坐下来喝了一大口酒精，似乎有些恍惚。“我想我认识他。”
在酒吧遇到工作伙伴不算是什么糟糕的事。一般来说。而认出你将来几个月最亲密的同伴是一个天使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了。
关于堕天之前的回忆，Chris已经很模糊了。那并不是他的决定，事实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有人会说那是一个不小心的失误，乖宝宝都还留在天堂，另一些人则另寻去处。地狱里也有繁华的城市、地铁和圣经，教徒一样虔诚，只是他们不再寻求他的宽恕了。
恶魔也有翅膀，只不过离开天堂时他们已经被剥夺了所有的羽翼，剩下漆黑光滑如皮革的薄膜和利爪。
这是Chris第一次来到人间，他将自己投生到一个美国东海岸的家庭，上学，工作，成为了电影业的一名新星。他在开车过来前还在阅读一个新的剧本，这个电影系列叫做美国队长。卡司中与他年纪最接近的是Sebastian Stan，一个从东欧国家来的年轻人，他们在电影里将会扮演一对挚友。
他们在导演的安排下试镜，Sebastian在小酒馆的金黄色灯光里微笑着望进Chris的眼睛，那一瞬间他像是被一把匕首击中了心脏。
那种感觉太过美妙，尽管那是表演出来的深情和忠诚，Chris不能欺骗自己他没有爱上一个人类。就像Emma曾经说过的，你无法理性解释的感受，那就是爱。
他在那晚失眠了，闭上眼都能看见那张温暖的脸庞，闪闪发光的绿眼睛，像是冬季暖融融的壁炉，浑身都变得舒坦。他一定是被冲昏了头脑，忘记了一个天使当然会给人宽慰的感觉——而他是个恶魔。
Emma从另外一边挤出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撒旦啊。”她瞪着Chris，看得后者莫名其妙。“他认识你。”
“我们也才刚刚知道。”Anne举起杯子安慰她。
“棒极了。”Emma干巴巴地回应道，“我开口说了不过三句话，他问我：嘿，你说你的哥哥也叫Chris？”
John玩味地吹了一声口哨，饶有趣味地看着Chris。
“工作关系。”Chris咳嗽了一声，“他没有邀请你去喝一杯？”
Emma的表情像是要用目光杀死他。
“不。”她撇了下嘴角，缩进沙发里。“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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